数字经济如何影响中国产业链现代化：理论依据与经验事实

张 虎   张 毅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内容提要  数字经济对我国经济的重要性与日俱增，产业链现代化是我国经济建设的战略任务，那么数字经济如何赋能产业链现代化？为了回答这一现实命题，本文从理论层面梳理了数字经济发展对我国产业链现代化的内在影响机制，在科学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基础上，通过多种计量模型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链现代化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第一，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推动产业链现代化，该结论经过内生性检验、“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作为准自然实验等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第二，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水平提升间接推动产业链现代化；第三，数字经济的影响存在显著的门槛效应，只有当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水平达到一定门槛，数字经济发展对于产业链现代化的推动作用才逐渐显现，且随着科技创新和人力资本水平的不断提升，数字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将更加突出。本文研究有助于揭示数字经济对于产业链现代化的作用机制，可以为利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链现代化提供有益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数字经济  产业链现代化  影响机制  实证研究

本文引文来源：张毅,张虎.数字经济如何影响中国产业链现代化：理论依据与经验事实[J].北京:经济管理,2023,(7):5-21.

1研究缘起

近年来，贸易保护主义再次出现，"逆全球化"的浪潮兴起，全球分工迎来了新一轮的重大调整，全球产业链面临着多样化、分散化、区域化和本土性的发展趋势，产业链或将面临系统性重构风险。随着效率与安全并存逐渐成为全球产业链布局的主要原则，全球产业分工的关键决定因素也不再唯效益最大化，风险与安全状况被纳入生产函数考虑范畴。基于此，全球产业链成本将不可避免上升，而我国当前产业深度参与国际大循环，这也必然造成产业链本地化和区域化等产业回流现象引发的负面效应将快速传导至我国产业链，从而限制我国产业链进一步发展，对我国在全球产业链的地位形成一定威胁，使得我国产业链安全稳定受到极大挑战。显然，产业链现代化将是我国经济建设的重大战略任务，这既是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参与国际竞争的必然选择。

数字经济是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成为了各国推动生产力变革的根本动力。近年来，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加速向社会经济领域的全方位渗透，并由此催生出了居家办公、直播购物、互联网医疗和社区团购等一大批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数字技术不仅是很多企业摆脱经济困境的唯一工具，也可以说改变了全社会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方式。毫无疑问，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是我国把握机遇、突破变局、赢得未来的必然选择。

基于此，本文从理论层面梳理数字经济发展对我国产业链现代化的内在影响机制，在科学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基础上，通过多种计量模型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链现代化的影响效应。

2创新之处

本文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探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于产业链现代化的影响效应，并从多个视角系统剖析了数字经济发展影响产业链现代化的理论机制，搭建了数字经济和产业链现代化的研究框架，研究视角和研究内容较为新颖，同时也是对数字经济和产业链现代化相关研究的有力补充。第二，利用数据优势，从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两个不同维度挖掘数字经济作用产业链现代化的一般规律，有助于揭示数字经济对于产业链现代化的作用机制，可以为利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链现代化提供有益的政策启示。

3研究设计

首先，本文从理论层面梳理数字经济发展影响中国产业链现代化的内在机制。

其次，建立数字经济和产业链现代化的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科学测度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

最后，利用省级面板数据，通过多种计量模型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链现代化的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丰富产业链现代化的相关实证研究。

4主要结论

第一，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推动产业链现代化。另外，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较低时，数字经济不能充分发挥作用促进产业链现代化；随着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提升，数字经济的推动作用开始显著。

第二，数字经济能够通过科技创新驱动地区产业链现代化。数字经济培育了多元创新主体，推动了创新模式演化，促进科技创新不断涌现，科技创新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链现代化的过程中发挥了中介作用。

第三，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优化人力资本结构、提升人力资本水平助力地区产业链现代化。数字经济降低了知识的获取成本，扩大了知识传播的范围，人力资本作为一种“虚拟财富”，可以为产业链现代化提供充足的人才支撑和智力保障，从而推动产业链现代化。

5政策建议

第一，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链升级。在新一轮科技革命背景下，数字经济是驱动产业链现代化的重要力量。大力发展数字经济，首先要把握当前发展过程中的重大机遇，如信息基础设施升级，5G网络技术发展等。其次，典型数字经济产业，如物联网、大数据、软件开发、电子商务等领域的发展速度也亟需加快，同时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也应加强。最后，要紧跟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发展契机，加快进行产业内及产业间的数字化改造及生态化整合，融合产业数字化与数字产业化产业的发展模式与发展路径，着力推进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及发展进程，借助数字技术实现产业链供应链各方协同合作，促进高精尖技术深度融合创新。

第二，突破关键技术“封锁”，强化产业链创新。科技创新水平的提升是产业链现代化的重中之中。一方面，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以产业需求为导向进行创新。我国产业链自主可控能力不强，产业链韧性不足，应加大力度构建运行有效的“产学研用”联动机制，着重攻关重点领域的重要产品的核心技术，充分发挥我国体制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建立关键技术攻关平台，调动各方核心力量同心聚力突破核心技术。另一方面，围绕创新链部署产业链，以创新成果引导产业发展。聚焦前沿引领技术、颠覆性技术的创新，通过创新“建链、补链、强链”，以科技创新赋能产业创新。建立科技成果评估机制，建立健全技术转化体制体系，优化科技转化流程，加快科研成果转化速度，使高校及科研院所的研究成果成为产业发展的有效推动力。

第三，加快数字人才建设，培育产业链人才。高水平的人力资本可以有效推动产业链现代化，在产业链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数字领域的专业人才不可或缺。要培养数字化专业性人才，首先，要不断加强数字经济专业化人才培养体系建设，加大硬件及软件的相关教育投入，精确化培养发展数字化领域的专业化领军人才，聚焦行业面临的突出问题，鼓励国内科研院所、高等院及各相关企业联合培养，建立数字化专业人才实训基地。其次，要把握研发端和需求端的特点和需求，在供给侧及需求侧两侧共同培养，高度重视制造业领域相关人才，特别是战略科学家、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培养及引进，用好领域内高科技人才。最后，将人才战略融入产业链数字化转型中，处理好各链间的创新发展关系，推进数字生态系统融入产业链群生态系统，推进专业化人才的培育及培养，助力前沿技术的关键性突破，以人才培养战略助力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在产业链现代化过程中强化高精尖人才培养与培育。